徐沛:反省来路

作者:徐沛

 

每次面对现实,反省来路,我都会得出人命天定的结论,因为我从没想过要当诗人或作家。

作为文革同龄人,我在生活到二十二岁,出国前,我的所思所想所言所行虽有个性,但还未和党性冲突,我没有感到不自由,也没有受到政治迫害。如果我对大陆现状有不满的话,那就是嫌脏和人多。

与黄翔相比,这显然与出身和年龄有关。比我大二十五岁的黄翔从小就因出身遭受打压,而我作为共干子女在没有冒犯“党妈妈”的前提下,还暂时拥有做人的特权。

我爸虽是“大老粗”,但我妈喜欢,我们家的藏书除了单位发的毛选外,就我妈的几本按朝代分类的古诗集。现在想来,这几本诗集对我影响深远,还有我妈教我读过的李白及其《将进酒》。不过我是在十七岁后才开始写诗,作为八十年代的大学生我在学校时也读过所谓的“朦胧诗”,但我读不懂,除了一首《致橡树》外。我自己之所以开始写诗,是为了表情达意,让读者明白我的心意,就是说,我那时的诗歌多是情诗。在我收读一个名叫国庆的北大研究生的情书后曾写到:

十.一

自从一只白鸽

传来了你的信息

十.一不再是

飘飘的红旗

面对一片天蓝的墨迹

只想拉着那只握笔的手

共登香山

看那枫叶翩翩

1988年,我自费到西德,因为我毕业于四川外国语学院德语系,在校四年和当导游的一年里认识了不少西德人,其中一对夫妇视我如女,是他们作为经济担保人帮我办理的自费留学。

我当时倾其所有买了一张机票,就是为了赶到西德和他们一起过圣诞节。我到了西德后的见闻和经历,尤其是“六四”屠城促使我的思想有了一个巨大的飞跃。在“”之前我不关心国家大事,脑袋里只有儿女情长。这之后我不仅改学哲学,而且开始发表

当黄翔在大陆为了表达自己的心声,六次入狱的时候,我得以在文化机构和社会的鼓励下“自由地思想、自由地创作、自由地表达”。我的第一本诗集是我二十七岁时在德国北威州文化部的赞助下发表的,而我的德文诗集全由功成名就的画家插图。当我1996年博士毕业发现我已无法再回大陆生活时,得以凭德文作品以作家身份获得在德国的居留权,被捕后,我才想起申请德国护照。

是1989年六四屠杀促使我发表德文处女作。除了诗歌外,我创作过别的作品。在Xu Pei名下有五本诗集《公爵日日骑马外出》(1993年)、《金莲》(2001年)、《悟空》(2002年)、《雪女》(2003年)、《天目》(2008年)、一本获得博士学位的诗论《德国浪漫诗歌中的女人形象》(1997年)、一本长篇小说《红楼琵琶行》和专栏等。

我除了研读从海涅到毕尔曼(Wolf Bierman)等德国人的作品外,热衷的读物是《道德经》、《红楼梦》、《西游记》和古诗等中国古代作品。因而我的德文现代诗会让读者品尝到味儿。与此同时,我的徳文诗中也袒露了我的所思所想,包括反共思想。

在由四十四首以道为题的诗歌组成的《金莲》里我宣称:

二十世纪初

共产主义魔鬼

入侵远东

焚烧了中国 

我转世到

这废墟

却带着东土

逆向而行

赢得“字宝”和“句材” 

在“外文”的“词海”里

我用字母建造的佛塔

悄然屹立在二十世纪末 

诗歌于我而言,就是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和思想的文学形式。“真善美”是我对自己和作品的要求。在我2003年为了捍卫上网前,我只在留德学人的报刊上发表过诗歌和文章,最多不过平均一年一篇,就是说我上网前与大陆文学界和海外华文界几无联系。

所以,我自以为游历于中共党文化之外,与党文化没有瓜葛。就更不用说,我本能地反感红色文艺,包括五四狂人。这也是我上网后就大力抨击鲁迅以及鲁迅徒的原因。

作为六四文人我和五四狂人的最大区别在于我推崇(儒释道),我也以用德文弘扬中华文化,或者说讲述我对儒释道的领悟为己任。

否则,我不可能一读《转法轮》就开始修炼法轮功。因为法轮功的宗旨“真善忍”正好涵盖了道家的真,佛家的善和儒家的忍。

我的诗歌主要是德文的,中文的很少,现选录六首于下:

言寺

神明有信

肉眼不见

只要向往

天目会见

不可见的

我能见到

并以微笑

显在人间

雪花自白

依恋天地

牵挂万物

唯独拒绝

欲火烧身

没有火光

无色示人

只有晶莹

展示于人

面壁思过

落入凡间

想返天国

流落异国

心向故园

相思思乡

何其相似

乡情恋情

何其相容

闹市静室

奇遇故人

乡情恋情

一齐涌来

泡在情中

难返天国

人欲天理

何其不容

踩江游戏

真的不错

寓教于乐

正合我意

江贼害人

是人皆知

既是魔头

就该脚踩

二零零七年二月于加拿大维多利亚首发

正体字版

反省来路

每次面对现实,反省来路,我都会得出人命天定的结论,因为我从没想过要当诗人或作家。

作为文革同龄人,我在四川生活到二十二岁,出国前,我的所思所想所言所行虽有个性,但还未和党性冲突,我没有感到不自由,也没有受到政治迫害。如果我对大陆现状有不满的话,那就是嫌脏和人多。

与黄翔相比,这显然与出身和年龄有关。比我大二十五岁的黄翔从小就因出身遭受打压,而我作为共干子女在没有冒犯「党妈妈」的前提下,还暂时拥有做人的特权。

我爸虽是「大老粗」,但我妈喜欢古诗,我们家的藏书除了单位发的毛选外,就我妈的几本按朝代分类的古诗集。现在想来,这几本诗集对我影响深远,还有我妈教我读过的李白及其《将进酒》。不过我是在十七岁后才开始写诗,作为八十年代的大学生我在学校时也读过所谓的「朦胧诗」,但我读不懂,除了一首《致橡树》外。我自己之所以开始写诗,是为了表情达意,让读者明白我的心意,就是说,我那时的诗歌多是情诗。在我收读一个名叫国庆的北大研究生的情书后曾写到:

十.一

自从一只白鸽

传来了你的信息

十.一不再是

飘飘的红旗

面对一片天蓝的墨迹

只想拉着那只握笔的手

共登香山

看那枫叶翩翩

1988年,我自费到西德留学,因为我毕业于四川外国语学院德语系,在校四年和当导游的一年里认识了不少西德人,其中一对夫妇视我如女,是他们作为经济担保人帮我办理的自费留学。

我当时倾其所有买了一张机票,就是为了赶到西德和他们一起过圣诞节。我到了西德后的见闻和经历,尤其是「六四」屠城促使我的思想有了一个巨大的飞跃。在「六四」之前我不关心国家大事,脑袋里只有儿女情长。这之后我不仅改学哲学,而且开始发表作品。

当黄翔在大陆为了表达自己的心声,六次入狱的时候,我得以在德国文化机构和社会的鼓励下「自由地思想、自由地创作、自由地表达」。我的第一本诗集是我二十七岁时在德国北威州文化部的赞助下发表的,而我的德文诗集全由功成名就的画家插图。当我1996年博士毕业发现我已无法再回大陆生活时,得以凭德文作品以作家身份获得在德国的居留权,清水君被捕后,我才想起申请德国护照。

是1989年六四屠杀促使我发表德文处女作。除了诗歌外,我创作过别的作品。在Xu Pei名下有五本诗集《公爵日日骑马外出》(1993年)、《金莲》(2001年)、《悟空》(2002年)、《雪女》(2003年)、《天目》(2008年)、一本获得博士学位的诗论《德国浪漫诗歌中的女人形象》(1997年)、一本长篇小说《红楼琵琶行》(2013)和专栏等。

我除了研读从海涅到毕尔曼(Wolf Bierman)等德国人的作品外,热衷的读物是《道德经》、《红楼梦》、《西游记》和古诗等中国古代作品。因而我的德文现代诗会让读者品尝到中国味儿。与此同时,我的徳文诗中也袒露了我的所思所想,包括反共思想。

在由四十四首以道为题的诗歌组成的《金莲》里我宣称:

二十世纪初

共产主义魔鬼

入侵远东

焚烧了中国 

我转世到

这废墟

却带着东土

逆向而行

赢得「字宝」和「句材」 

在「外文」的「词海」里

我用字母建造的佛塔

悄然屹立在二十世纪末 

诗歌于我而言,就是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和思想的文学形式。「真善美」是我对自己和作品的要求。在我2003年为了捍卫法轮功上网前,我只在留德学人的报刊上发表过诗歌和文章,最多不过平均一年一篇,就是说我上网前与大陆文学界和海外华文界几无联系。

所以,我自以为游历于中共党文化之外,与党文化没有瓜葛。就更不用说,我本能地反感红色文艺,包括五四狂人。这也是我上网后就大力抨击鲁迅以及鲁迅徒的原因。

作为六四文人我和五四狂人的最大区别在于我推崇中华文化(儒释道),我也以用德文弘扬中华文化,或者说讲述我对儒释道的领悟为己任。

否则,我不可能一读《转法轮》就开始修炼法轮功。因为法轮功的宗旨「真善忍」正好涵盖了道家的真,佛家的善和儒家的忍。

我的诗歌主要是德文的,中文的很少,现选录六首于下:

言寺

神明有信

肉眼不见

只要向往

天目会见

不可见的

我能见到

并以微笑

显在人间

雪花自白

依恋天地

牵挂万物

唯独拒绝

欲火烧身

没有火光

无色示人

只有晶莹

展示于人

面壁思过

落入凡间

想返天国

流落异国

心向故园

相思思乡

何其相似

乡情恋情

何其相容

闹市静室

奇遇故人

乡情恋情

一齐涌来

泡在情中

难返天国

人欲天理

何其不容

踩江游戏

真的不错

寓教于乐

正合我意

江贼害人

是人皆知

既是魔头

就该脚踩

二零零七年二月于加拿大维多利亚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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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作者博客